我终于出手喇~
4/28/2009
4/27/2009
4/24/2009
我們沒有經歷過的
稍微大一點的人都應該看過之前的國內拍攝的<南京大屠殺>,我對于這一個歷史事件的認識,就是從這部影片和求學時的課本中了解到的,而<南京!南京!>則是我對這段歷史的補充。對于沒有經歷過歷史的人來說,觀看演員的模仿會讓自己對事件更加深刻。這天我領會到了。
陸川導演作的資料收集十分充足,特別是描繪謀殺過程的片段處理得十分恰當,坑、刺、砍、燒……等等方式都得到了完整的描述,至于其他那些超過了人心裡所能承受的底綫的事情,可免則免了,大家知道便是。我不會去批評一個國家,我沒有資格去評論日本和當時的中國。這裡是一個城市的陷落,一個國家最恥辱的時刻。如果此時要面對死亡,我會選擇一種壯烈的形式,而不是投降,但總有人會相信牆壁上的謊言。
這部電影每分鍾都在考驗人所能承受的底綫,軍人被屠殺,難民被侮辱,城市被蹂躪。除了聽到喉嚨發出的哭聲,還聽到心裡面發出的哭聲。故事並不是敍述單方的,這裡還描寫了一名日本MP在南京的所見所聞,他不能履行憲法給予他的權利,他不能原諒自己,他不能面對一個日本慰安婦,他不能表現出自己曾是一個有素質有教養的人。
在這部電影中我看到了最藐視的笑聲、最勇敢的怒號、最堅定不屈的眼神、最難聽的叫牀聲、最淒怨的啜泣還有最常的等待。我在等待奇蹟的降臨,還散場的亮燈。超過兩個小時長的電影膠卷把各種我難以忍受的事情投入到我的腦海中。令我崩潰的一刻,是那個德國人將會帶同他的納粹旗幟離開難民營,他面對成百的婦孺下跪的場面,我承受不起這是電影院揚聲器中的哀求聲。
"活着比死更艱難嗎?"如果這個問題出現的時候,那么你一定會反問"難道死比活着容易?"現在的我不知道,但是在彼時彼刻,人只充滿絕望,直到影片最后一刻,可惡的導演仍沒有給予我們希望。影片中有很大篇幅去描寫日本的太陽崇拜精神,這讓我更加深刻地想到,如今的日本人是如何地看待和面對這段歷史的呢?今天我看到了許多東西,也認識了許多東西,這個東西叫歷史,至于這對歷史的細節呢?不重要,這些都是中國和日本所不能再承受的。
曾經有一位香港的友人對我說,歷史應該慢慢淡化,某情況我是同意的,但至少我們應該要知道、清楚有些曾經發生在我們的國家裡的事情。現在的年輕一代,他們對于那段歷史的陳述可能就是“南京、戰爭、三十萬”這幾個詞滙,卻不懂在這段歷史中我們獲得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歷史並不是一個童話故事,但和童話故事一樣,它能告訴我們某些道理和經驗,教會我們如何去分辨對與錯。我在思考我們現在對待歷史的態度正確嗎? 走出放映廳的時候,走道上座位間分外安靜,觀衆的眼睛已經受到了啓發,一對老年夫婦在走道上相偎而行,他們呼吸聲和步履又馬上讓我想起剛不久還在投影幕上黑白的畫面。首都被佔,原來我是戰敗國的子民,我曾是,我無法否認這部電影對我深刻的影響,和它前所未有的重要性和藝術高度。
雖然很造作,但是我還是把手上心愛的CASIO手錶脫下來,放到背包中去,至少今夜我不需要它了。
4/23/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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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2009
潘晓
“我想,只要每一个人都尽量去提高自我存在的价值,那么整个人类社会的向前发展也成为必然的了。这大概是人的规律,也是生物进化的某种规律———是任何专横说教都不能淹没、不能哄骗的规律。”
看了这句以后,我深思了一下我之前的想法,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痛苦,但,如果我所了解的、知道的和学习到的能够让我提高自我,这不就是我小学时候经常说的那句话嗎?“用知识来武装自己”,当然回报也是归于自己的,于是在我认为,我在每一个位置上都有我自身的价值。
这句话是一位叫潘晓的朋友教晓我的。
原文如下:
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潘晓)
编辑同志:
我今年23岁,应该说才刚刚走向生活,可人生的一切奥秘和吸引力对我已不复存在,我似乎已走到了它的尽头。
回顾我走过来的路,是一段由紫红到灰白的历程;一段由希望到失望、绝望的历程;一段思想长河起于无私的念头而终以自我为归宿的历程。
过去,我对人生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幻想。可是,我也常常隐隐感到一种痛苦,我眼睛所看到的事实总是和头脑里所接受的教育形成尖锐的矛盾。
我目睹了这样的现象:抄家、武斗、草菅人命;家里人整日不苟言笑,外祖父小心翼翼地准备检查;比我大一些的年轻人整日污言秽语,打扑克、抽烟;小姨下乡时我去送行,人们一个个掩面哭泣,捶胸顿足……我有些迷茫,我开始感到周围世界并不像以前看过的书里所描绘的那样诱人。我问自己,是相信书本还是相信眼睛,是相信师长还是相信自己呢?我很矛盾。
当时我还小,我还不能对这些社会现象进行分析。况且过去的教育赋予了我一种奇怪的能力,这就是学会把眼睛闭上,学会说服自己,学会牢记语录,躲进自己高尚的心灵里。
可是,后来就不行了。生活的打击向我扑来。那年我初中毕业,外祖父去世了。一个和睦友爱的家庭突然变得冷酷起来,为了钱的问题吵翻了天。我在外地的母亲竟因此拒绝给我寄抚养费,使我不能继续上学而沦为社会青年。我真是当头挨了一棒,天呵,亲人之间的关系都是这样,那么社会上人与人的关系将会怎样呢?
我躺倒了,两天两夜不吃不睡。我愤怒,我烦躁,我心里堵塞得像爆炸一样。人生啊,你真正露出了丑恶、狰狞的面目,你向我展示的奥秘难道就是这样!?
为了寻求人生意义的答案,我观察着人们,我请教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初出茅庐的青年、兢兢业业的师傅、起早摸黑的社员……可没有一个答案使我满意。
社会达尔文主义给了我深刻的启示。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有什么忘我高尚的人。过去那些宣传,要么就是虚伪,要么就是大大夸大了事实本身。
我想,只要每一个人都尽量去提高自我存在的价值,那么整个人类社会的向前发展也成为必然的了。这大概是人的规律,也是生物进化的某种规律———是任何专横说教都不能淹没、不能哄骗的规律。
有人说,时代在前进,可我触不到它有力的臂膀;也有人说世上有一种宽广的、伟大的事业,可我不知它在哪里。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
编辑同志,我在非常苦恼的情况下给你们写了这封信,我把这些都披露出来,并不是打算从你们那里得到什么良方妙药,如果你们敢于发表它,我倒愿意让全国的青年看看。我相信青年们心是相通的,也许我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帮助。
(原载《中国青年》1980年第5期,有删节)